【安诺】单脚起跳（中）
*少量二设 无关真人
*时间设定在电影结束后的几天
*不要问我女主去哪儿了
003
“要不咱今天就别练了？”安頔忧心忡忡地看着许诺。
“不行不行。答应了陈老板这周末上台唱新歌的，到现在这歌都还没好好地和一遍呢。”
许诺脑袋搁在交叠的手臂上，左手掌翻转过来捂着右边脸颊，偏头看着左边的安頔，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了。教室课桌安排得很紧凑，平日里听课时想翘个二郎腿都困难，对于一米八的高个来说现在这个姿势可称不上舒服。
“我知道，可是你——”
讲台上系主任讲到动情处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桌子，吓得安頔赶紧挺直了身板看向前方。
“好啦好啦，咱们可不能临场掉链子——啊啊好痛，安頔你别跟我说话了。”
安頔就真的不讲话了，抿着嘴听系主任长篇大论地发言，没多久还是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许诺，正巧看到他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。安頔想了想还是没出声，从乐谱本最后撕了半页下来飞快地写了一行字，犹豫了一下又转行加了几个字。
许诺正闭着眼睛，努力在脑海里排演新歌来分散注意力，突然感觉有人戳了戳他的胳膊。一张纸推到了他眼前，这个潦草又带点幼稚的字体许诺再熟悉不过了。
——等会还是去一趟校医院吧
——我也去
这天系主任亲自上台讲课，要求全系都到场。栀子花乐队的大家心想大学最后一堂课了还是不要错过，以后也很难有机会集齐所有人再坐在一个教室里，于是一个个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睡过头。
康健的生活作息非常健康，时针一指向“11”他就立马戴上眼罩倒头就睡。许诺知道他的习惯，见他躺下就急匆匆地跑去洗漱，然后钻进被窝玩手机。安頔倒是磨蹭一些，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全套护理液保养他的宝贝吉他，擦了琴弦和琴身再擦指板。搞定后他蹑手蹑脚地关了灯，就剩下张在昌对着电脑屏幕另一边的买家孤军奋战。为了确保第二天能够早起，张在昌把每日催命的电话铃声设置成了手机闹铃。
然而每一个早起的早晨大家都是崩溃的。
“掌柜的，接电话啦！掌柜的，接电话啦！掌柜的——”张在昌按下闹钟的那一刻，安頔猛地飞了一个枕头过来砸在他身上。
康健很适应这个作息，很快就洗漱好了。他发现叫醒所有人的罪魁祸首张在昌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，就凑到床边拉他起床。用力拉了两下又怕自己习惯性脱臼，康健捞过了张在昌的枫木鼓棒开始敲他胳膊。
许诺倒是安安静静地起来了，随手叠了下被子，扒拉着睡得飞起来了的头发就往洗手池走。安頔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拽着许诺衣角，还没睡醒。等许诺停下脚步，安頔就蹭在他身边借力靠着，胳膊压在许诺肩膀上开始刷牙。
许诺耸了耸肩膀表示习惯了，看见镜子里安頔的鸡窝头他正要发笑，突然感觉右上方牙齿一阵剧烈地疼痛。他条件反射地想张嘴，免不了被一口的漱口水呛了个正着。
安頔还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刷牙，只当他是呛到了，将牙刷换了只手就拍拍许诺的背，给他顺气。安頔想着昨天擦完琴身有没有好好地旋紧护理液的瓶盖再放回书架，想了一半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四个人一起叫的麻辣锅有多美味，有许诺喜欢的鸭血和牛筋，还有许诺喜欢的麻辣口味。许诺喜欢什么，他也喜欢什么，麻辣锅太棒了。
拍了一会安頔发现许诺咳得整个人都弯了腰，瞬间清醒了几分，嘴里还咕噜着水和泡沫就急忙开口问：“许诺你怎么了？身体不舒服吗？”
此时许诺已经重新漱过口，用舌头再三确认了自己右上方的牙齿和牙龈。
“我想，”许诺皱了皱眉头，犹犹豫豫地说，“我可能是长智齿了。”
“嘿，成长的烦恼啊。”终于下床了的张在昌顶着重重的黑眼圈，插了一嘴。
004
最终许诺还是去了趟校医院。权衡了半天确认自己确实没办法好好练歌，许诺只好嘱咐安頔他们专心练习，自己一个人跑来挂号看病。
“你这个情况就是智齿刚刚萌出，所以会有点痛，”年轻的医生一边记病例，一边隔着镜片打量许诺，“饮食忌辛辣，注意一下牙齿清洁。”
许诺想起昨晚的麻辣锅，心虚地点了点头。
“普通疼痛不用吃药，等智齿完全萌出就好了，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开一些甲硝锉。还有，你尽量不要用舌头舔牙齿。”
许诺立马紧张兮兮地问：“舔了会长歪吗？”
“不会，公共场合影响形象。”
“……谢谢医生。智齿是不是拔掉会比较好？”
“不一定，目前看来你的智齿并没有萌出异常或不对称萌出。当然如果它不能正常咬合，那我还是会建议你拔掉。”
许诺一手拿着学生证一手拿着病历本，愁眉苦脸地从诊室出来。
新歌没排练好就要搬上舞台了，牙疼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，还不能吃辛辣的食物，几件事聚在一起简直要了许诺的命。安頔刚拿到谱子没几天，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地打谱，好不容易写了首慢歌，节奏可不能总那么急。算了算了，开完药就去排练室找他们会合吧。
校医院翻修后许诺还没来过，不熟悉科室布置的这些变化，找药房花了些时间。许诺心想，自己身体这么健康，平时根本用不着上校医院来看病开药，上次来这儿还是因为安頔打篮球比赛不小心扭伤了脚呢。
总算是找到了药房，许诺把处方递给药剂师。
“许诺？你在这儿做什么？”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许诺回头一看发现是魏歌，抬手给他看自己刚拎到手里的甲硝锉。
“别提了，二十来岁突然长了智齿。你呢？”
“没事，我开一点创口贴在寝室备着。倒是你，智齿嘛这种没用的东西就拔掉算了。”
“没必要，过几天就好了。”许诺不在意地将病历本收进背包里。
“你牙齿原本长得很好，智齿反而碍事，何必留着呢？”
许诺听着觉得魏歌这话不像是单纯在说智齿，又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话里有话，还是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地回答了。
“我也没有想到我会长智齿。但是既然好好地长出来了我就不想拔掉它，现在看来它也不会长歪，我想我会适应它的。”
“说实话我真不能理解你这种心思，如果是我，我根本不会想去适应。”
“可我不是你，我觉得满意就好。”
魏歌抱着双臂看他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你总是这样。”
“……你说过你已经死心了。”许诺皱了皱眉头。
“我只是好奇。我确实已经放弃拉你入队了，也不会再挑拨你们兄弟的关系。”
“停，我不喜欢你打的这个比方。”
“这些话你不该和我说，你一个人心里想清楚了没用，你该去找——”
“我会和安頔好好谈一谈，这不用你操心。”
许诺打断了魏歌的话转身就走，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。
——安頔，你先好好练琴，晚上我有话和你说。
TBC